《古典台語文學e5欣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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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字架ê記號(3)訪問

作者 Lōa Jînseng 2006.01.08

Tùi ánni，益杉就kā伊割淡薄頭毛，用巾á kā伊包teh。隔天光就kah朋友挖一孔tī大樹下kā伊埋tī hia，徙一塊大石kā伊hē tī頂面，用伊所帶ê刀，用刀尾kā伊啄hit塊石。因為無時間m̄敢刻字；無顧kā伊刻一字十，做十字架ê記號。因為益杉雖bóng m̄是基督徒；iáukú伊bat常去赴南京基督教青年會ê講演，所以有淡薄基督教ê素養。做簡單ê記號就koh出發，大家一心憂悶ê心也是真驚，所以直直phah馬走進前無oat頭。

到印度孟買城，chitê是印度非常出名ê城，就tī hia辦貨。了後將in ê馬賣掉，m̄敢koh tùi原路tò去。也tī hia益杉念tio̍h同窗ê情，因為tī校中大家bat作伙一年。Hit時益杉大學三年，也青雲是大學ê高等部三年；所以tī學校內就相bat，念tio̍h chitê情，就去注文一個純金ê盒á來貯hiahê頭毛，然後大家tùi 水路tò去南京。chia且按下。

講青雲in厝裡ta̍k日念也望，tùi出發到chittia̍p已經三月gōa日，怎樣lóng無phoe信，所以心真艱苦。也雪梅kah惠美兩人若作伙，無m̄定煩惱in哥ê事，也雪梅直直teh備辦嫁妝，有時惠美也bat贊伊tàu刺桌巾，á是繡擦á，東西á真親密。

有一日tī in後尾ê花園teh繡擦á，因為兩個真相好。雪梅雖bóng未過門，iáukú常常來惠美in tau，大家作伙做khangkhòe。忽然有一個生份人入來，teh問看青雲in ê厝是chia á m̄是?惠美就起來揖(ip)禮，講，正是，請入來坐。Tùi ánni，就請伊去人客廳，也kah in嫂入去內面hia，kā伊講有人客beh來chhōe坐。林長老就出來，大家揖禮，就分賓主坐落。也惠美就chhòng茶來，請茶了就kah in兄嫂大家入去tī廳ê屏(pîn)後，面向花園來坐。因為愛知chitê生份人客是beh來講甚物。林長老就問人客ê大名，kah貴府，人客就應講in是tiàm南京，名益杉，姓陳，前bat kah令郎青雲同學。林長老聽一句講bat kah青雲同學，就真歡喜，起來會失禮。講原來to̍h是好朋友，lóng m̄知，真失陪。兩人就koh講起一場客氣ê話，這免講siuⁿ chē。也林長老就問講，也貴客你來ê本意是甚物?益杉開嘴講，ah！chitpang來是beh kā你講起令郎青雲ê消息，話尾ná細聲，koh kause；所以林長老聽了心就僥疑，chheⁿchin問伊講，到底青雲怎樣你kiám知? 知，伊kah我做陣去做隊商。林長老liâmpiⁿ koh講，hò͘，á taⁿ lín tò來，也伊án怎? Tī屏後ê雪梅、惠美聽in老父ê話hiah chheⁿchin，就走出來客廳khiāteh看。Hit時益杉對袋á內the̍h一個金盒á出來，講，ah！chitê就是青雲ê頭毛，伊已經死lah！ah！林長老聽一下魂不附體，放聲大哭。惠美對阿爸攬teh，雪梅面仆tī壁裡直直哮，一內面哭得真悲哀，林長老娘出來看大家teh哮，問看是怎樣?惠美ná哭ná講，Ánniá ō！阮阿哥ah講死去ah leh！âⁿâⁿ！阿哥ó！林長老娘聽一個自ánni lek落去。益杉看hitê情形也流目屎同情，林長老看長老娘暈落去，就無khòa哮，緊設法來救。益杉緊走tùi後面，chhiūⁿ一poa̍h冷水來kā伊救，無jōa久就救活。日已經暗，hit暝留益杉tī hia隔暝，雪梅也tò去kā老父講，也將phoe hō͘老父看。講伊beh出發tī南京寫ê phoe，真歹兆頭。親像khah慘知伊會死。Hit暝牧師、牧師娘lóng chhōa來，大家真憂悶來聽益杉講起青雲死ê情形。益杉就將頭尾講hō͘ in聽。大家聽了mámá哭。林長老娘m̄願意kúinā pái險koh失去。Ah！牧師hit時目屎kâmleh，姑不將也tio̍h苦勸大家，用chē chē話勉勵親家，親姆，叫in m̄ thang過頭憂悶；因為萬事lóng是出tī上帝ê旨意。Ah！到chia總是人死(sú)不復生....taⁿ chia按下。

講雪梅ê憂悶非常，tò去kúinā日無食，總是後來就受苦勸，ná久ná冷，本就立志想beh自ánni m̄嫁；總是受父母ê勉勵就koh嫁。現時伊ê丈夫teh教南京市立ê中學校，所以雪梅ê事，taⁿ對chia起免koh講。

講林長老in兩老kah惠美ê煩惱，實在m̄ nā一樣；因為兩老taⁿ koh有歲，盡ǹg就是chitê後生，無phah算今á日會來tú tio̍h chit號逆境，真正是無上ê慘景，前功盡去。Tāichì講了後，益杉就beh tò去；總是長老娘，直直kā伊留，講伊ê面款彷彿kah伊ê後生真siāng面，koh是伊來報chitê消息，也是後生ê好朋友。所以看伊一面，ná看kiáⁿ一樣，所以kā伊留tī hia chiâⁿ禮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