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古典台語文學e5欣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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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字架ê記號》(12)蓮花池ê事件

作者 賴仁聲 2006.03.12

惠美常常去in後花園啼哭。有一暝是月暗暝，益杉kah秀春，玉珠三個，chhōa tùi後花園ê蓮花池邊hia來in tau。Hit時惠美tú tī池邊teh哮，跪teh祈禱，in聽伊teh哮，就行óa來。益杉真受氣，講chittia̍p chiâⁿ十點lah，你tī chia哭án怎，哭kah衰去。Hit時惠美目屎拭拭leh起來，講，夫ah！今á日你mā m̄ thang chiah無情，怎樣無念tio̍h前日ah；自ánni tùi益杉ê腳kā伊攬teh哭，(ah！咱kā伊想hit時惠美ê心lōa艱苦tauh)。益杉真受氣，自ánni kā伊chàm去。忽然聽見惠美thong一下，親像有人跋落水ê款式，就開聲叫惠美，惠美無teh應ê聲。益杉知慘lah，hō͘伊踢對惠美落去lah。Chitê池真深，水m̄ bat乾，草蔬真chē，人跋落難得peh起，所以伊想穩當慘lah。所以伊本身緊走去厝裡，beh叫長工來ko͘起來。到厝長工koh無人tīteh，因為市裡teh鬧熱，大家lóng去看鬧熱。到tò來to已經半暝後雞啼lah。所以到天光chiah看，伊也是按算枉死lah，所以天光來去ko͘。到天光koh ko͘無，tùi ánni，心真驚，想講穩當是沉tùi下面插tùi lo͘kô͘moâi落去lah。

Ah！暗時睏，忽然看惠美ê魂khiātī伊ê眠床頭，面kô͘到全lo͘kô͘moâi。有時驚到thong暝m̄敢睏，致到去區役場，tī辦事桌，有時也tuhku，仆tī桌裡睏，忽然也看伊khiātī桌邊。Oh！惠美ah，頭面全lo͘kô͘moâi，tùi ánni，soah ná痟ê心真不安。 停無lōa久chitchân tāichì發pauh，警察署派人來查。Hit時南京有一個特務探偵兼預審刑事，叫做蔡天平，審tāichì極明，親身來查，去實地調查等等。在chitchân事kah區長大有關係；所以真kā伊注意。Ánni益杉tio̍h驚，知事m̄好lah，chhōa玉珠走，將秀春kā伊hiattī厝裡，走對上海，按算beh走去外國。Chia且按下。 Hit時益杉in老母也知苦lah，知伊ê所做有大ê得罪天，致到今á日會來弄家散宅。今á日koh無kiáⁿ lah，活teh無路用。Koh探偵、警察、刑事一日tiāⁿ來chhiau，來查，koh hō͘探偵查tio̍h伊無牌teh偷食鴉片，kā伊叫去派出所，koat。真衰，tò來到teh隔2，3日，ná想ná m̄願意，soah去吊tāu死。(天報應)家內chhun秀春kah hiahê chabó͘kán奴才。Chia koh按下。

益杉kah玉珠走到上海去bih tī英國ê租界地，tī hia改名換姓，按算beh走。Hit暝 òatī群英館，館內ê人看益杉是大好額人ê款，koh chhōa hitê chabó͘gín'á hiah súi。店內有一個店員，kah一個下女想歹心，beh kā in thāu死。Hit二個也約束一個beh分益杉ê錢，也一個約beh分玉珠ê物，就去買毒藥來泡tī咖啡(kopi)，叫下女捧hō͘食。Chittia̍p陳益杉改名做陳福全，玉珠改名做玉英。

下女真好意，玉珠khah驚寒，看燒茶來，就先lim，益杉thǹg洋服，換平常beh睏ê服，伊也去旅館ê浴間洗浴，玉英ê七孔流血，倒tī hia真驚，知是hō͘人用毒藥thāu死，就僥疑是對咖啡茶。伊hit杯m̄敢lim，kā伊捧piàⁿtī磚á土腳，磚á kîⁿ tio̍h茶pit開，就明知是咖啡內有毒藥。Tùi ánni，透暝為chitchân事katī走去報警察署，上海ê警察署liâmpiⁿ來調查，果真查tio̍h，是店內ê店員kah下女ê同謀，就將chit二個隔日beh開法庭來公判。Hit時陳福全出場去做證人，伊真m̄愛出去，因為對chit件事，伊是唯一個證人，所以伊tio̍h出席。(待續)